聚散随风 情爱皆恩赐
黄沙扑面的落日沙漠,养马场水**丰美,阿左盘腿而坐,一旁的大宛马安详地啃着脚下的青绿,不时抬头朝远处的刀光剑影望几眼,或许早已习惯了这烽火连天的岁月。一声娇弱的求救声传来,阿左不禁提枪四顾,继而一声长叹,那烟雾缭绕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回忆。
和她认识本就是一场邂逅。那天是个工作日,因为觉得身体不适就提前回家休息。准备了药却发现没有热水,在烧水的间隙,我和代练打了声招呼,上了游戏想消磨下时间。
虽然玩过几月远征,但对远征的玩法很多都是比较陌生。我在青龙城转了几圈,相比晚上,桃瓣纷飞,青柳微斜的青龙城还是人影熙攘。没有任务也没有战争,整个游戏世界一片详和。
在一处拐角,突然出现的家园管家问我要不要进家园看看,我一脸迷茫,正想拒绝,一旁传来娇笑:“走呀,一起进家园拜访好友去。”我一惊,放眼望去,一位身穿红衣,手拿银剑,身背紫金葫芦的姑娘忽剌剌地冲到了我的面前。
“走呀,还愣着干什么?不会?我可以带你玩。”一声声催促,让我情不自禁追随着她的步伐来到了家园的桃源岛。“桃绕茅庐绿树新,斜风吹花入碧水。”桃源桃上一座座小屋整齐别致,风雅独趣。我站在街心花池旁茫然四顾:去哪拜访好友?
“点右下菜单拜访,再逐一点拜访好友,拜访五位就行了。”娇音软语,动人心弦。我依着她的指点,一阵寻亲访友。
“你想寻宝吗?”窗口闪烁。
“此地还有宝?”我表示疑虑。
一阵沉寂过后,窗口再次亮起:“你能上歪歪吗?这个只能语音教你。”
我登录上久已尘封的歪歪账号,找到了她所说的歪歪频道。只见频道里为数不多的几人零落地散在四处。找到了与她游戏名相同的歪歪下跳,又因对方是男马甲迟疑了半天才开口:“我是来寻宝的。”
“扑哧——”一声,和想象中的娇声一样,“这就带你去寻哈!”经过又一番点击加来回奔跑,终于两只宠物狗结伴寻起宝来。
我正要坐在地上静等结果。一袭红装又一闪而过,频道里响起了她的邀约:“没事再一起泡个泉吧?”我表示惊恐。她的笑声又起:“是家园温泉,有经验和金钱加成的灵气酒送的。”这个家园还有如此多的玩法,我欣然应允。
我们互加了好友,她请我去她的小屋,她的小屋有花园假山,还有一池温泉,不知点了哪里,我一下坐进了那池清泉。她抿嘴嘻笑:“嘴上说着谦让,身体倒是蛮诚实的嘛!”我不好意思地承认自己的无知,她纵身一跃坐在了我的身旁。
啊这?我紧挨着她的游戏角se,心儿怦怦跳,似乎这游戏也有了触感,让在游戏前敲击键盘的手指有了一股热浪。
至此,代练几乎失业了。每天上午九点我会准时出现在游戏,只因她说她九点开电脑开始清任务。我像个影子一样与她出入成对,了解了游戏各种任务的玩法。“连军饷都不知道怎么挂,你这号是怎么练上来的?”歪歪里她总是亮着清丽的嗓子调笑我。确实,除了打架和做装备,我对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。
她开着小号带我下副本,教我下棋的摆放,告诉我总坛的走位,南天门要如何躲避鲨鱼的撕咬,凌霄殿内如何营救被困的队友。两天时间,我似乎重习了整个远征的玩法。
“你会结婚吗?”她讪笑着问我。“不会。”我据实回答。她思索了一会儿,突然说:“要不要我教你?”我以为也会历经一番缠斗,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。
在她的召引下,我们来到红娘处牵线,共同浇灌起一颗爱情树,待树到十级,又去月老那海誓山盟。我的眼框有点湿润,游戏中便有了一处归宿。我们站在红彤彤的婚车上,接受着四方朋友的祝贺。歪歪里有人提议唱歌助兴,并把我和她抱上了麦序。在起哄声中,她轻启朱唇,一曲《如果有来生》缓缓响起,听得人既温暖又伤神。
我在游戏里问:“为什么要来生?”
她说:“一份美好的愿望!”
我拉着她来到了远征情侣打卡胜地——不周山颠,拍下了我们的第一张合影。“有点俗。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牵着她的手,只是真的不知道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游览。看着我踌躇的样子,她挽了一朵剑花:“跟我来!”我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,用她的话说像一只温顺的小虎仔。
女孩子果然是美的代言人,我们在云中界的花海中畅游,在昆仑山的小路上嬉戏;盘古的云海里我们许下携手一生的承诺,迷仙谷的山崖边我们相拥而坐,把这瞬间的永恒铭刻。
“喜欢月亮吗?”她带着我闯进了幻象洞府。那一轮硕大的明月高悬在我们上空,在璀璨的星空下我们虔诚起誓:“不离不弃,此生不渝。”我们相伴飞越苍穹,在庄严的fo像前,我说:“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。”她说:“唯巫山之云才得一眼之见。”
只为了那句顺其自然,我们经历了七次洞房,终于有了第一个宝宝。她说,跟着个狠die就要生一个更壮实的宝宝,央着我带她四处击败敌。世界哀鸿遍野,有些甚至开始了骂骂咧咧。我不忍让她承受委屈,想就此罢手,谁知她击败意一起便难以停息,她顶了我的号,开始了对骂人者的无限追击……一星期后,一个三星崽崽如期而至。“你领,他是我唯一可以带给你的念想。”我欣喜万分,领了宝宝后四处溜达炫耀,独独忽略了她此话背后的含义。
“如果当时我能听懂这话该多好!”阿左绵长的尾音从语音里传来,听到他不停地敲打键盘的声音和游戏里敌国求救狂飞,似乎在印证那些“如果”之后的结果:“后来我们在现实里见了面,才知道她所说的来生和念想的深意。”
见面是我提出来的。我ri渐迷恋她的声音,歪歪和游戏已然满足不了和她的交流,我腆着脸向她要了微信和电话,每天有无尽的语言要和她倾诉,我们聊生活中的糗事,聊工作中的烦恼,聊身边的八卦,聊游戏的玩法。每个话题只要我一起头她便能自然而然地接住并顺利地畅聊下去。她的声音似清泉叮咚,又似清风拂面,令人赏心悦耳似饮琼浆。
她的性格爽朗又不失教养,话语幽默又不缺纯真。她劝我不要沉溺游戏中的欢娱和得失,把精力转移到现实的事业:“游戏只是现实情感的一处渲泄一种调剂,你不能整天赖在这里和我厮混。”我反驳:“那谁为什么可以整天泡在游戏里陪我观山踏海,赏月沐云,还给我生出这么优秀的宝宝?”她沉默良久,忽然大笑说:“因为我比较堕落啊!”我哑然失笑:“那我陪你一起堕落!”
我重新找回了代练,让他帮我们完成游戏里所有的任务,因为她怕在离开游戏的日子,两个号跟不上游戏更新的节奏。
我和她只隔了两座城市的距离,我准备了一些特产,想给她带去一点惊喜。坐在高铁上,我们联系不断,每过一个小站我便激动地向她汇报我的进程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体会我们的距离在逐渐拉近。我盯着shouji痴笑得像个三岁的巨婴,同座的一个小孩甚至凑近了我的脸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我的shouji。而他的大人发现后则迅速地抱开了他,也许他们以为遇到了shazi了吧。就这样我一路哂笑着,两个多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。走出zhantai,根据我们的约定,在出口的站牌下,我一下子就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:
“左左?”
“右右?”
四目相顾我们几乎同声询问,随即抿嘴失笑。她比我矮了快一个头,我趁机摸了摸她的头发。她的短发凌乱地散在脸上,像极了一只撒欢后停下喘息的小熊。
我们似相识久远的老友,没有一丝生疏的感觉。她跳跃地走在我的前方,不时回头向我介绍他们的城市,还伸出手牵一牵我的衣袖或扯一扯我的行李箱。我告诉她里面有她喜爱吃的零食,她便当街想拆包看看,我当然得依着她呀。就这样,我们走走停停,嬉笑连连。和游戏里的她一样,她永远是那么的欢愉和纯真。
后来我跟随着她吃了她家乡最出名的烧ji,逛了那条远近闻名的步行街。我们在江边互相拍了好多照片,但她拒绝我们合照。我以为她是因为害羞或是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达到公开的程度,所以顺其自然。在一家网红打卡的小酒馆内,我给她点了一支清酒,酒过微醺,她悠悠地说:“左左,想听故事吗?”
“我就是个胆小鬼。”阿左低声嘀咕,有自责更多的是悔意。
酒馆里的音乐是如此的缠绵悱恻,就连头顶的灯光也昏黄暧昧。那墙上的海报朝我露出了不怀好意的一瞥,我唯有埋头自嘲。我和她一杯接着一杯,一瓶清酒马上就见底了。她泪眼婆娑,却故作笑意。此时我才发现她的脸上有一个小梨窝,当她微笑时,那梨窝便会浅现。
她的故事讲的断断续续的,平铺直叙乏陈可善,一点都不生动,有时还夹着几声因被酒呛到的咳嗽,偶尔她会随着音乐停下讲述,和几声歌曲,直到又一段歌词响起。
后来,我们都沉默了,两个人故作自若的神态里都难掩无法言状的悲怆。我想继续叫酒,被她按住了。
“我想回家了,”她慵懒地瞟向了我,“你送我回去吗?”
“我给你打车吧!”我迟疑了一会,却还是拿起了电话。
她轻笑了几声,扬了扬胳膊。服务员走了过来。“记账!”服务员颌首退下,我的心也一落沉底。
返回的高铁上繁星陨落,窗外黑得如我此时的心境。我预判了见面后的无数个结果和设想了我们今后无数个未来,唯独没有想到五个小时后,我又坐在了原路返回的高铁上。shouji屏幕在我手里不停地暗下又亮起,我比任何时候都希望此时能有消息的提示音响起,可它除了我划动屏幕时的嗒嗒声死寂一片。我想给她发个消息,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她的微信。
“回来后我没有再上游戏,听说她也一样。”阿左搬动了一下椅子,“我们之间就像两只断线的风筝,各自飘离了原本的线绳,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找过她,她也一样。”
我是花开,这里是《拾忆.回音》
——那些或坎坷或温情的远征路,
或甜蜜或心酸的远征爱,
或繁华或孤单的远征史,
由你演绎,有我书写
奖励:玩家投稿一旦被采用,
会获得30000-50000不等绑金
+童年风车*1
玩家讲述再由本栏目编辑撰写,
讲述者获得30000绑金+童年风车*1
加微信42328937,
一定要备注 拾忆回音